一打小号

【绝杀慕尼黑】【全员】一次民主生活(扩大)会

本来想写个以心爱的教练为中心的沙雕段子,结果好像并不能看出是教练中心了。虽然民主生活会本该是中方独有的,不过这类梗到底还是环境背景相似,有独特的亲切,姑且瞎写着自high玩玩吧。


【绝杀慕尼黑】【全员】一次民主生活(扩大)会


“瓦洛佳,”格里沙把一份文件递给了加兰任,“球队需要开个会,你看。”

加兰任接过了那份公文,第一眼看到了“为了迎接伟大的十月革命胜利五十五周年……”,他下意识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了额头,一目十行扫过几段冗长的指导精神,直接看向下一个标题,“……一次民主生活会?”

格里沙看着他点了点头,加兰任又把文件递了回去,“那你去找谢尔盖吧,我又不是党员。”

“扩大啊、扩大,你没看到那个括号吗?”格里沙用手指戳着文件,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加兰任的反应。

加兰任不得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本该是党员或团员的民主生活会在本次文件中所规定的扩大范围,“国家男篮全员?这是为什么?”

“就是前边的文件精神呗……”格里沙凑近了一些,“我们打败了美国队,成为了全国倡导的男篮精神,上级领导说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戒骄戒躁,好好抓抓思想工作,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

加兰任抿了下嘴,“……行吧。”他把文件又递给格里沙,“不过,你还是把这个给谢尔盖吧,他是支书,该他传达。还有,帮我订一个有电视的会议室,能放录像带的那种。”

“你要学习哪次会议哪个讲话?”格里沙为加兰任的爽快和积极而略感意外,赶紧追问道:“我得提前去档案室登记借带子啊?”

然而加兰任已经走开了,对这个问题充耳不闻。

 

 

格里沙最终在会长赞扬的目光中搬走了一大摞录像带,从十月革命的电影,到伟大导师列宁的精神解读,还有去年刚召开的新一届全国党员代表大会上的总书记讲话。

等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加兰任和一群小伙子们都已经到齐了。会议室的椅子不怎么大,加兰任坐着还好,高个子的男孩子们则都显得有点蜷缩着伸不开手脚。谢尔盖坐在主持位上,桌前摆着话筒,加兰任挨着他坐着,另一旁则给格里沙留了个空位。米希科正敲着桌子和祖拉布小声嘀咕着什么,萨沙咕咚咚地灌水喝,保劳斯卡斯坐在门边的角落里,一如既往地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伊万,白俄罗斯小伙儿的胳膊前边摊着一个笔记本,在他的身形下衬得有些袖珍,他似乎在很使劲地握着笔,看起来稍微有点兴奋和紧张。

“伊万是记录员?”格里沙把一摞带子放在播放机边,看向谢尔盖低声问道,“你确定?”大家都知道伊万签名潦草得就像他打废了的毛线。

“谁都看不懂,那不是更好?”接话的是语气奇妙的保劳斯卡斯。

伊万缩了下肩膀,笔尖重重点在手边的本子上。谢尔盖给保劳斯卡斯投了个眼色,加兰任则侧了下身,让格里沙尽快落座。

“那就开始吧。”格里沙看向谢尔盖。

然而这位支书看起来也并没有准备主持词,直接把话筒推给了格里沙。格里沙看了看他,捉不住谢尔盖别过头的目光,他又看了看加兰任,他的老友仍旧是一张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而与此同时,屋里的所有人一起看向了他。扎尔眯着眼睛,估计是没戴他的隐形眼镜。

“咳嗯!”格里沙清了下嗓子,“那就开始吧,首先,我们来学习一下篮球协会转发体育总局的关于开展‘迎接十月革命伟大胜利五十五周年,继往开来、保持优良思想作风和刻苦拼搏训练主题活动’的文件精神。”

这话明显让整个屋子的气氛又降了一个八度,格里沙环视了一圈,最后放弃了把这份文件递给加兰任或谢尔盖的念头,那样只会造成僵持的尴尬局面,他认命地喝了一大口面前杯子里的水,然后开始念文件,渐渐从流畅到有点磕巴,开始时不时读错字词,口干舌燥到中间饮了几次水,没空理会其他人是在以什么状态听,只注意到了他身旁的加兰任抬起胳膊看了一次又一次手表。

 

待到几十页的文件读完时,格里沙觉得他这一天都不再想说一句话了。然而他看了看似乎正在卖呆的谢尔盖支书、双手捂着额头的加兰任,被萨沙用胳膊肘怼醒的扎尔,写了几行字就放弃了记录的伊万,以及双双睡得很香的两个格鲁吉亚人,还有已经溜到门外不知所踪的宝劳斯拉斯的空座位……只好叹了口气,“那就下一步,大家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吧。踊跃发言,人人都得说,伊万你记仔细点。”格里沙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把话筒重新推向谢尔盖。

谢尔盖把手放在桌子上敲了敲,稍微想了想,“我批评一下保劳斯卡斯去厕所的时间有点久,”他撇了撇嘴角,稍微笑了一下,“再批评一下我自己,让领队代劳给大家读文件吧。”

屋里顿时响起了几声没忍住的低笑,格里沙觉得自己嘴角有点抽,他在内心评估了一下,最后点了名:“祖拉布,你说说吧。”

被博洛舍夫叫起来的祖拉布有点发蒙,他的第一反应是戳醒了也在睡着的米希科,两个格鲁吉亚人面面相觑,在博洛舍夫的吹风下,祖拉布终于清醒了过来,“我批评我自己竟然睡着了!”

“我也是!”米希科非常溜地接话道,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也自我批评!”

“我批评米希科也睡着了!”祖拉布十分满意于自己的反应能力。

“我也批评祖拉布睡着了!”米希科与祖拉布相视而笑,用最巧妙的方式完成了任务的成就感溢于言表。

格里沙把拳头攥出了声,“伊万,你先别写了,你说说吧!”

“嗯?”伊万有点犹豫地放下了笔,边想边有点结巴地说道:“我要认真学习……苏共二十三大精神,为了社……”

“二十四!”萨沙探过半个身子对他小声说。

“什么四?”没太听清的伊万费解地看着他。

“苏共二十四大。”格里沙忍不住纠正他,“二十三大是六年前的那次了,你怎么回事?”

“哦哦!”伊万挠了挠头,笑得十分不好意思,“可是领队,你刚才念的也是二十三大吧,总局的文件也写错了?”

格里沙摸了摸头,翻回了文件的第一页,最后不得不承认道:“还真是,我估计他们只记得把十月革命的五十四年改成五十五了。”

这话顿时让整个屋都哄堂大笑起来,格里沙感到自己差不多要放弃了,只得把目光投向没有跟着大家一起笑出声的加兰任,恳切地表达了求助的意思。

加兰任眨了眨眼,不为所动,格里沙向他靠了靠微微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谢尔盖,你去把保劳斯卡斯叫回来吧。”加兰任说道。格里沙看着谢尔盖站起来的身影,暗自松了口气,正想对加兰任私下比个拇指,手里却被塞了一盘录像带。

“把这个上进去吧,这是今天的主要任务。”加兰任认真看向他。

 

谢尔盖带着保劳斯卡斯推开屋门的时候,格里沙刚好搞定了电视和录像机,雪花屏在一瞬间变成了篮球场,场上正在热身的那几个人让屋里所有的队员都不由得坐直了。

“这是慕尼黑奥运会半决赛的录像,”加兰任低声说道,“是我不在状态,没能尽到职责的那一场,我向你们道歉。”

这话让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沉默。“反正,我们赢了。”最后是保劳斯卡斯打破了异样的安静。

“古巴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谢尔盖低声说。

“这另当别论。”加兰任摇了摇头。

 “不,”格里沙咬了咬牙,“这该怪我,是我……”

加兰任把手伸在他面前摇了摇,制止他继续坦白向海关告密的事情。他看向全屋的球员,“和美国队那场比赛,我们已经总结过了。但是和古巴队这一场,没人和我提过。我反复看了很多遍录像,这场比赛需要总结的地方不少,今天有设备,我们来讨论讨论,反思一下都哪些地方没处理好,以后改进。”

“批评和自我批评不是指这个吧?”格里沙在加兰任耳边小声嘀咕。

加兰任抬眼看向他,“我们是国家篮球队,打好球就是任务和目标,围绕这个中心来学习,有什么问题吗?”

格里沙摸了摸脑袋上的最后一点头茬,最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站起来,绕过围着加兰任凑上来的小伙子们,站在门口看了一会他们迅速进入状态的热烈讨论,轻轻地带上了门。

他在门口转了两圈,最后进入了隔壁的空会议室,在依稀入耳的关于复盘的讨论声中,打开本子,边愁眉苦脸地摸着愈发稀少的头茬,边字斟句酌地写到:

“1972年9月11日,为迎接十月革命伟大胜利五十五周年,落实苏共二十四大勃列日涅夫领袖讲话精神,在体育总局的悉心关怀和指导下,苏联国家男子篮球队经过认真筹备,围绕‘继往开来、保持优良思想作风和刻苦拼搏训练‘主题,顺利地举行了民主生活(扩大)会,深入进行了批评与自我批评。队员们在深刻的自我剖析、热切的交流和恳谈中,进一步提高了思想觉悟。夯实了理论基础,增强了团结进取的精神,砥砺了技术能力……会议成果显著,收效甚巨,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民主生活(扩大)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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