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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慕尼黑】【谢尔盖x加兰任】无题(6)

教练受的OOC人工雷。

前文见:

【绝杀慕尼黑】【谢尔盖x加兰任】无题(1-5)


【谢尔盖x加兰任】无题(6)


谢尔盖知道自己一定躲不过一场质询,他把两条毯子都叠了起来,坐在床上看着加兰任把穿了一半的衬衫重新脱下来,又换了件背心套在身上,而后把椅子扯到床边,和他面对面地坐下来。

“不疼了吧?”

谢尔盖点了点头。

“昨晚你又自己加训了?”

“没有。”这一次谢尔盖摇了摇头。

“不训练、不比赛的时候,也会这样?”加兰任的眉头明显又皱紧了几分。

“偶尔,”谢尔盖看了看他的脸色,“很少,昨晚不凑巧。”

加兰任歪着头,又看了他一眼。谢尔盖不得不再次强调道:“这真的很罕见。”

“谢瓦知道么?”

谢尔盖在第一个瞬间里想到了那个好玩的窃听器。“我没说过,”他嘟囔了一句,“不过他要是知道也不奇怪。”

加兰任有一会都不再说话,只是用一只手托住下巴,很认真地斜看着他。谢尔盖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他坐直了,正要提出离开,加兰任却忽地往前倾了倾身体:“谢尔盖,从今天开始,往后的半个月,你和我一起住。”他抓过搭在一边的队服裤子,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卸了一把,推到了谢尔盖身前,“给你,这个屋备用的。”

谢尔盖花了几秒钟来理解这句话,而后目瞪口呆,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弗拉基米尔·彼得洛维奇,这是不可能的。”他把那枚钥匙推回了床边。

加兰任根本不理他,“药一定要拿过来。”

“弗拉基米尔·彼得洛维奇!”

“谢尔盖,你是国家队的主力,”加兰任再次严肃地盯住了他,“我必须彻底了解你身体的状况。”

“我保证它不会影响训练和比赛。”谢尔盖举起了一只手,“我确定没事,我发誓。”

“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换衣服和收拾东西。”加兰任开始套上他的队服,又回头嘱咐了一句,“别耽误早餐。”

“弗拉基米尔·彼得洛维奇!”谢尔盖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我不能接受!”

“这是命令。”加兰任依旧完全不为所动。

谢尔盖从床上跳下来,没去找他的鞋,直接赤脚站在地上,低头看向他的教练,“您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不是萨沙。”

“你当然不是他。”

“这儿也不是列宁格勒的少年体校。”

“对,”加兰任两手叉在腰间,抬头白了他一眼,“那儿可没有你这么别扭的孩子。”

谢尔盖的双手握成拳,咬着牙别过头去。加兰任则弯下腰去,从床下把他的拖鞋拿了出来,丢在了他的脚下,“穿上。”

“我认床,睡不好。”谢尔盖放低了声音。

“不是在飞机上都能补觉吗?”

“……”

谢尔盖泄了气,他重新坐了下来,弯下腰用双臂抱着脸,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用不了两天,全队都会知道的,弗拉基米尔·彼得洛维奇。”

“那就知道吧。”

谢尔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冥顽不灵的教练,他不确定加兰任是不是对那类在所有专业体育队伍里约定俗成的东西一无所知——两个有单间的男队员要是天天睡在一起,这消息绝对会长着翅膀飞到所有地方去,要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在,而通常都会有,最后则会演变为有人离队,甚至被克格勃抓走,直接扔到西伯利亚坐牢去。

他摊了摊手,试图用最委婉的语言解释一下,却蓦地想到,不,加兰任可不是什么队员,恐怕没有人会对他们多想什么,相反地,他谢尔盖可要因为被教练全天候盯梢,而成为他的好队友们幸灾乐祸的首选素材了。

这认知让谢尔盖把头埋得更低了点,从开始打篮球的那天起,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那个,从没被当成过问题球员。他明白加兰任是出于好意,可依旧感到有些愤怒,他开始考虑直接无视这无礼的要求,反正加兰任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是萨沙那句话却忽地在他头脑里响起来,那个本该前景光明、却被命运诅咒了的年轻人再三对他说:“请多陪陪他。”他又想起集训第一天的那个晚上,他面前这个中年人提起私事时眼角的抽动和有不如无的微笑。他继续想到那几个不知被哪路神圣安插进来,想蹭他们成绩的新人,那个时候加兰任整整走了一天,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争取了什么、妥协了什么。

……

最终他抬起头来,看到加兰任已经穿好了一身队服,正抱着臂看向他,用那种他很熟悉的绝不会收回成命的目光。他心平气和地移开视线,去看他的教练投在地上的影子,清晨不明亮的阳光下,它几乎和周遭的昏暗融在一起,要仔细去注视,才能看清它有着长长的轮廓,正独自地、更加深沉地存在着。

“明白了。”他收起了那把钥匙,穿上鞋站起来,“我去收拾东西。”

 

 

后来的发展证实,有一位队员不得不搬去和加兰任同住的消息传遍全队确实并不需要两天。谢尔盖在深思熟虑之后,在当天午休吃饭的时候,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保劳斯卡斯,而到了下午集训时,则全队都知道它了。谢尔盖甚至不知道莫迪是在什么时候和别人混得这么熟的……或许是在美国那次,他跑去和人商量怎么用人体摆比分之后?

下午的训练中他被人拍了好几次肩膀,有人对他使眼色,有人请他保重,有人要他“节哀”,当然也少不了说“恭喜”的。这让他忍不住瞪了保劳斯卡斯好几次,后者则回避了他的目光,并且没掩饰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一点笑意。

谢尔盖决定不去在意它们,他跳起来,专心致志地投出手里的篮球,它准确地落入篮筐,宣告着一下午的训练正式结束。

萨沙约他在晚餐后一起去跑跑步,谢尔盖当然认为这是必要的。

“要是在列宁格勒青训学校,你就要变成传奇了。”萨沙跑在外圈,笑着看向他。

“哼。”谢尔盖别过头去,“我很好奇,你们给他取的外号是什么。”

萨沙摇着头笑了笑,不肯告诉他,又跑了一会,才说道:“你遇到的这种事,我们一般把它叫做‘加兰任酷刑’……体验过的人屈指可数。”

“我猜你是有经验的。”谢尔盖把手叉在腰上,减速停了下来,“……他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屋里才是张双人床?”

萨沙比他多跑了几步,也跟着停住了,“当然不是,这儿又不是青训学校。”谢尔盖注意到这个列宁格勒的年轻人忽然就闷闷不乐了,“……那是领队安排的,本来是方便家人去看他。”

谢尔盖顿时无话可说,他平复了一会呼吸,最后问道:“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萨沙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最后又严肃起来,“别带节拍器去他那。”

谢尔盖有些莫名其妙,“谁会带那种东西啊?”

“还有,别要求他穿着上衣睡觉。”

谢尔盖没想到萨沙会郑重地嘱咐这一句,也不由得认真起来,“好。”他一口答应下来,无意去探究那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萨沙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补充道:“那不是什么怪癖。”

谢尔盖确信他是要讲一个故事了,就直接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三十年多前的列宁格勒保卫战,你肯定知道。”

“当然。”谢尔盖不假思索地答道,同时醒悟过来身为列宁格勒人的加兰任,必然曾经历过那场发生在他出生前的伟大战争,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还是他妻子告诉我的,那时候我在他们家寄宿。”萨沙的神情又深沉了几分,“据说战时的列宁格勒靠广播预警空袭,节拍器的声音不分昼夜响彻天空,当它变得急促时,那就意味着德国人的飞机来了。没人敢熟睡,随时都要准备躲避轰炸,最后很多人死掉了,爆炸、饥饿、严寒……”

“列宁格勒是一座可敬的城市。”

“那个时候教练应该也不大,听说在之后的那几年里,他都很难睡熟。后来他被建议可以在睡觉时脱掉衣服……这意味着周围是安全的,也是温暖的,不需要随时惊醒和转移,他可以放心睡过去。”

“……我明白了。”谢尔盖点了点头,他看得出萨沙的心情有些沉重,就在年轻人的背上拍了拍,“我不知道他曾有那样的经历,或许他比你我所知的更坚强。你既然了解他,就该相信他,比任何人都更笃定地去相信他。”

萨沙的神情稍微舒展了一些,谢尔盖又拍了他一下,向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回去收拾行李……至少往后这些天,他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谢尔盖。”他听见萨沙在他背后轻声道谢,他没有回头,只轻轻地挥了下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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