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小号

【绝杀慕尼黑】【谢尔盖&加兰任】停水

粮食的,就想让10和教练谈谈心,然而真的很难把握,两个都太内敛了,没那个塑造角色的功底,所以一话多谈就OOC,不过OOC属于我,自己开心就好_(:з」∠)_

借用了教练史实本尊1929年1月24日生于列宁格勒的设定,不过瞎脑内的段子完全与史实无关就是了。


【绝杀慕尼黑】【谢尔盖&加兰任】停水


当谢尔盖平复着喘息推开浴室的门时,他发现更衣室和浴室的灯都是开着的。

他确定并没有其他队员像他一样加训了,那是有人忘了关灯吗?可是他知道加兰任会在每天的训练结束后检查场地和房间,然后拉断电闸——通常他会掐好时间,在教练离开后,再重新回到场地再做一会训练。谢尔盖猜他的教练对此心知腹明,然而除了一年前那次巴西洲际赛前的偶遇,加兰任从没在训练结束后的时段再次出现在独自加训的他面前。

谢尔盖没急于脱下球服,他放轻脚步正要先往浴室里看一眼,一个人影却先从里边探出了半个身子,那正是他的教练。

“谢尔盖,”加兰任一手捂在满是白泡沫的头上,眯着眼睛看向他,“里边忽然停水了,我正在洗头。”

“停水?”谢尔盖愣了一下,“那你等等,我出去看看。”

他在体育馆内转了转,最终没找到值班的水管工,只好试着亲自去拧了拧水闸,然而也没能解决问题。他找了个水盆,计划到体育场外的投币饮水机那先接一点水,姑且帮加兰任解一下围,至少先让他洗完头。

体育场外那两个投币饮水机依然有一个是万年关闭的,另一个也一如一年前那样,投了币后要使劲敲敲,然后再接受一下被猝不及防喷个半身水的洗礼,它日复一日地吞着钱,吐着洒出半数的水量,每个人用的时候都会抱怨一下,却又从来没人把它修好过。待到谢尔盖接够了半盆水时,他觉得自己也和被水冲过一遍没什么大差别了。

 

加兰任为这宝贵的半盆水向他道了声谢,又眯着眼端着它走进了浴室,谢尔盖本来不以为意,却在对方转身后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屏了下呼吸。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在更衣室里坐下来,他还得等一会加兰任,万一他的教练还需要他再去弄点水的话……谢尔盖一手抓起球衣的前襟,里外扇了扇,赛场上它这样湿透了贴在身上的感觉是踏实的,而此刻则不然,他可不想忍着这样的粘腻回宿舍,打从心底祈祷着浴室能忽然恢复供水。

片刻后他看着加兰任围着浴巾再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比先前从容了很多,“刚才多亏你了。”加兰任在穿衣服的同时说。

“这没什么。”谢尔盖把目光投在对方身上,随口应道。作为一个中年人来说,加兰任的身材尚可,他平时向来穿得严实,倒是看不出身上还有点尚存的肌肉。然而作为一个曾经的职业球员——谢尔盖听说过教练年轻时也曾在列宁格勒队打球,加兰任的身高和身材就都不算有什么优势了。一年前的谢尔盖也曾在心底暗自嘀咕,一个只在地方球队打过球和任过教的矮个子,除了和领队有交情这一点,又有什么本事能带国家队呢?反正还有他和保劳斯卡斯,他们已经在戈麦斯基的指导下磨合得很好了,即使他们所认可的教练离开了,换了个无足轻重的人来指挥,他们两个也能撑起整个苏联队。然而他没想到,加兰任用一年的时间改变了一切。

谢尔盖在加兰任重新穿好衣服的时候收回了视线。他本不想问,却又感到好奇,再想起这一年来的种种,最终还是开了口:“你背上的那个是……”

加兰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右背,“这里?”

“像是很严重的伤。”

“伤疤吓人,其实不重。”加兰任看起来并不介意。

“……烫伤?”

“炸弹波及。”

谢尔盖顿时睁大了眼睛,心里不由得多了两分肃然起敬。

加兰任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没当过兵,只是,我的故乡在列宁格勒。”

谢尔盖才反应过来,那场著名的列宁格勒保卫战对他而言不过是上个世代的传说,然而他眼前的教练却是一位亲历者。他还记得它是历史课本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残酷与荣耀同在,每一个苏维埃国民都该牢记并敬重,可他记不清那座城是被围了八百多少天了,也想不起书上那些战死和饿死的伤亡数字了。没有哪个男孩会对那段故事不感兴趣,可他确定自己该换个话题了。

“萨沙说你今晚要回家,我没想到你还在这。”

“是去送家人离开莫斯科,送完就回来了。”

“孩子术后怎么样?能走了么?”

“很理想,谢谢你们。他不用继续在这边住院了,所以他妈妈带他回列宁格勒探亲去了。”

谢尔盖没想到话题又回到了列宁格勒上,他暗自抿了下嘴,站起身来,“我再去练会球,希望待会能来水。”

 

他在加兰任的建议下没再背上背包,只在不同的点位练着比较轻松的投球,加兰任也不急着回宿舍,只坐在球场边看着他的动作。

“还在在意那个罚球吗?”加兰任看了一会,忽然发问道。

谢尔盖停下来,转身看向他的教练,他知道他指的是慕尼黑决赛时自己罚丢的那个关键球。

“你在罚球点的练习最多,还会下意识停顿,以前可没这样。”加兰任叉着手看着他。

谢尔盖没办法否认,“我不该这样,可是下意识会想起来。也许再过些天就好了。”他抬起头,看向他的教练,“或者,你有什么建议吗?”

加兰任探身捡起了脚边的一个篮球,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这不是什么坏事,”他拍了拍手里的球,在近乎随意地把它投出去的同时说道:“多投投就不会再想了。”

篮球从将近半场的位置划出抛物线,在这句话的尾音里应声落入篮筐。谢尔盖有些讶然地看向对方,加兰任在平时的训练中总是在对他们提要求,没有必要也无意在他们面前投球。在格鲁吉亚时,他也曾听到轮椅上的那个孩子骄傲地说他的爸爸投球很准,可他在心里并不以为然。谢尔盖下意识把自己手中的球抛给了加兰任,他的教练上前两步,接住便不假思索地投了出去,谢尔盖注目着那个球在篮板上一敲,又干脆地落入了篮筐。

他上前两步搓起了那个球,再次发向了加兰任,他看着他又换了个角度,稍作调整后出手,又顺利地投进了它。

这个单方面的游戏持续了一会,加兰任跟着他喂的球走了很多点位,始终不假思索地接球便投,并且全都没有丢。即使没有干扰,这准度也足以值得称道,谢尔盖几乎有些心底发痒,甚至想和他打一场对抗赛来探探他的本事了,可他察觉到加兰任的呼吸渐渐粗重了些,才醒悟到他们毕竟已不是同一个年龄层的人。

“有个问题,”他最终收了手,把球放在地上,认真看向站在了篮筐下的加兰任,“我一直都想知道……当初你公开说要战胜美国时,相信的是谁?”

加兰任静静地看着他,谢尔盖走近了些,暗自深呼吸了一次:“你曾问我是不是相信自己,所以我也想问,你是相信我们组成的队伍可以赢?还是你能组出一支能赢美国的队伍?”

他注意到加兰任的嘴角稍微向上弯了一下,他听到他的教练说:“我听队里的人说,在慕尼黑决赛前,你曾经动员大家说是我相信你们能赢。”

这话让谢尔盖稍微有些局促,“嗯,”他最终坦率地叉着腰,微微低头直视着他的教练,“这是我所看到的事实,我心里也期待是这样……可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早就有这个目标了么,在执掌国家队之前?”

这一次加兰任明确地笑了起来,他走到球场边的椅子上坐下,又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要不要听个故事?虽然它不算好玩。”

谢尔盖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加兰任随即问他:“你是多大开始打篮球的?”

谢尔盖努力回忆了一下,“四岁,不过我只记得六岁后的那些了。”

“一直都很爱它吧?像命一样。”

“是。一直。”

加兰任用一只手托住了额头,闭上了双目:“我没有那么早,九岁时才第一次摸到了篮球,当时也不算感兴趣。”

“嗯?”这让谢尔盖感到意外。

“邻居家有个年纪大点的哥哥进了列宁格勒篮球队,不过还没资格去全国锦标赛,他教了我们几个小孩子投球和运球。”

“那后来?”

“后来战争就来了,我那时候调皮,一开始不知道炸弹的厉害,听到防空警报也没好好躲起来,所以就……”加兰任指了指自己的后背,“41年底,我快要满十三岁的时候。”

这大大出乎了谢尔盖的意外,他本以为那样狰狞的伤疤无论如何都该是勇敢的功勋。“呃……听说那时候列宁格勒供给短缺?”他只好凭着书本里的回忆去接话。

“那时几乎没什么配给了。邻居家的运动员去参军去了,走之前匀了点军粮给我,还留下了他的篮球,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谢尔盖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一个约定?”

加兰任把目光投向远方,“也不算什么约定。我说等到我伤好了,就把投篮练到百发百中。而给了我篮球的人则说,‘瓦洛佳,光是这样,可并不能赢啊’。”

谢尔盖猜想加兰任或许会对他讲一个励志的后续,然而落入他耳中的低沉的声音却不是这样的。

“……42年初那个冬天特列冷,我抱着那个球,一直在想它能不能吃,或者是不是该烧了取暖。可要是没了它,我就没有东西去想了,那比饿和冷更可怕,或许我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我只好去想,为什么百发百中的投球也不能赢,到底怎样才能赢,战胜了什么才叫赢?”

谢尔盖察觉到自己在下意识屏住呼吸,“……后来?”

“嗯?”加兰任看了他一眼。

“那个人……?”

“没再回来了。战争结束后我也去了篮球队,就到了现在。”加兰任深吸了一口气,“谢尔盖,你说说看,怎么才能赢呢?”

谢尔盖沉默了一会,最后把双手交叠在一起,“我不确定,如果是一年前,我或许会给你一个答案……但现在,我想先问问大家。”

“谢尔盖,”加兰任拍了拍他的肩,微笑了一下,“这样就好,记住,未来是你们的。”

谢尔盖抬起头,看着加兰任慢慢站起身来,披上外套走向篮球场外,他有些想说的话,却又说不出什么,直到他的教练渐渐走远了。他目送着他,直到加兰任在球场的门边忽然转过身来,伸出手臂指向浴室,“听见水声了吗?快去淋浴休息,明天准时集合,不许迟到!”

“是。”谢尔盖立刻站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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